?“你想悠然了。”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,江权睿平静的声音里透出肯定。
单晓彤勉强一笑,似乎有些害怕江权睿嘲讽她,掩饰地说:“我只是想起了过去的事情,并没有别的意思。”
江权睿对这个答案不置可否,他拿出手机拨通了楼下司机的电话说:“去买一束Agentlemen’sTuxedo送上来。”
单晓彤一怔,连忙说:“你不用特地给我买一束花……”江权睿这种突然的体贴不会让单晓彤觉得高兴,她当然不能自恋的认为江权睿会给她买花,而是知道江权睿买花一定别有用意。
江权睿没有继续说话,而是把玩着手中的手机不知道在想什么。单晓彤也就不自讨没趣,讪讪地不再说话。心中在好奇江权睿买花的用意,难道他是被单晓彤说的话触动了吗?怎想都有点不可能。
江权睿司机的办事效率和江权睿一样高,不一会儿就抱着一束花进来,深蓝的花纸包裹着被扎的很漂亮的黑色花朵。他恭敬地递到江权睿手中,问江权睿还有什么吩咐没有。
江权睿看了看手中的花,说:“没事了,你可以下去等我了。”
司机听话的退了出去,整个过程连余光都没有施舍给单晓彤。
单晓彤看到江权睿手中的花,疑问道:“这是……黑玫瑰?”她有些疑惑,在楚家各类鲜花从来不缺,可是土豪家根本不懂得欣赏花,买回来的花也都是最常见的那种。
像江权睿手中这样包装极为漂亮的黑玫瑰,市面上很少见。在想着粉饰家中的楚家根本不可能有这种颜色的花,单晓彤也是因为早些年见过一次才有一点印象。
江权睿买这束花的意思是……单晓彤的印象中,黑玫瑰也是代表爱情的一种,也是用来赞美爱情的。江权睿买给她,怎么看都感觉不合适……
江权睿拿着黑玫瑰走到距离单晓彤不远处的花瓶那儿,开始拆开花束,他动作有条不紊,好像在做一件艺术品。不一会儿就让江权睿把花束拆开了,黑玫瑰都被店家小心的去掉了刺。
“黑玫瑰,又叫做Agentlemen’sTuxedo,是一种很有意思的花。”江权睿说着拿起一支黑玫瑰插到了水晶花瓶里,然后再插入第二支。
“你知道它的花语吗?”江权睿扭头问单晓彤,他手中拿着一支黑玫瑰,红的发黑的花瓣在他指尖停留,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。
单晓彤不明白江权睿的真正用意,试探着回答说:“知道一点,好像是表达永恒的爱情……”
江权睿听到单晓彤的回答,嘴角勾起了一个轻慢而嘲讽的笑容。他本就一身贵气,做出这样的动作倒也给人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。
单晓彤不明所以,江权睿就开始继续插花了。她想不到江权睿这样一个身份的人还会懂得插花,一束黑玫瑰在江权睿萧条不紊的摆放中竟然有了别样的风姿。
明明是娇嫩的花瓣,却有着非同寻常的黑色,美得妖冶,美得动人。单晓彤觉得黑玫瑰这样看来,倒是比什么红玫瑰高雅的多了。
终于在江权睿把一整束鲜花全部插放到水晶花瓶里,他才再度的开口说:“比起黑玫瑰,我更喜欢叫它‘Agentlemen’sTuxedo’,绅士的燕尾服。这是一种很有意思的花。”
单晓彤隐隐觉得江权睿口中的有意思不是一件什么好事,她皱着眉头不接话。
江权睿也不在意单晓彤是否附和,他继续说:“其实我并不是很喜欢这种花。像那些俗套的关于爱情的花语我也都记不得,我在意的是黑玫瑰的另一种花语。我觉得它很适合你。”
明知道前面可能是嘲讽全套,单晓彤在江权睿的语气中还是忍不住追问说:“是什么?”
江权睿眼中划过一丝笑意,解释道:“Agentlemen’sTuxedo,绅士的燕尾服,它的花语是向内心的黑暗低头。”
内心的黑暗?单晓彤吓了一跳,有些不悦地说:“你是什么意思?”
“我这次来是想问你一件事情,当年楚朝阳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?”江权睿逼近单晓彤说,目光锐利如刀。
“当然没有!”单晓彤本能的反驳,想说一切都是楚悠然的错,可是看到江权睿恐怖的目光又全部忍下了。
江权睿似乎并不在乎单晓彤给了怎样的答案,而是对她说:“向内心的黑暗低头,一直是你最擅长的吧?无论是想卖掉悠然换取安稳生活,还是对悠然受的苦一切避而不见。”
单晓彤过去是做过很多对不起楚悠然的事情,现在她无依无靠,想来也应该是过去造孽太多了吧。江权睿这句话戳到了单晓彤痛处,她对于楚悠然确实有着弄散不开的愧疚。
“当年和楚朝阳有关的人全部隐姓埋名生活,有的也因为楚朝阳的死而获得了一笔巨款,生活美满。这要不是有人故意为之,怎么可能这么多年一点线索都没有?”
“我不知道!我什么都不知道!”单晓彤声音有些颤抖。
江权睿居高临下的看着单晓彤说:“悠然也因此背上骂名,被人人唾弃。有时候连她自己都会对我说她觉得自己是个害人精,可是她又做了什么错事呢?”
“你可以不用急着回答我,我会给你时间好好想一想,让你考虑一下说出事实的真相。悠然等这个真相很久了,我不想她等一辈子。”
江权睿有预感,一旦单晓彤突发意外身亡,那么这一切就永远没有答案了。
“我……不能说……”单晓彤在江权睿恐怖的目光下,精神有些恍惚,还是固执说“不能说”。她不能说,无论如何都不能说,说了就什么都没有了……
单晓彤突然抓住江权睿的手说:“楚悠然,悠然,我想见我的女儿。你让我见见她好不好?”